榴莲芒果干

The thing I do for love

【APH】  狂欢 01

нелепый(荒谬的)  第二部分

*配对为:冷战组、亲子分
*性转有
*人物死亡有


19.安东尼奥

"你犯了通/奸罪……"

他听见法官的声音缓缓响起,大脑里嗡嗡作响。

"……只不过是在另一个国家………"

他瞥见法官鄙夷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悲哀起来。

"而且那女人已经死了……"白色假发的法官放下判词,注视着安东尼奥的眼睛。

终于年轻的费尔南德斯先生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境地,转身从被告席上离去。身后霍兰德投来谴责的目光,年迈老法官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那荷兰人只得微笑着走向法官,耳语了几句,估计再许诺了一些惠利。

霍兰德追上了安东尼奥,使得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凌乱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在庭上轻举妄动,这样只会给我造成更大的麻烦,你的案子本身就让人为难……"

"够了,"他说,

"够了,别说了。"


19.1安雅·布拉金斯基

我是你的肉中之肉,为你而创生,……化作你的骨肉,成为你灵魂的另一部分,你生来本是为了陪伴我,安慰我,做我的另一半啊。

   ——约翰·米尔顿


*幻想中的幻想


她在梦中加冕,年迈的祭祀梅尔为她戴上王冠,他捧着福音,吟诵主的颂歌。

她在胸前划下十字。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孩子的洗礼,圣水沾湿他肥肥的脸颊,孩童发出嘹亮的哭声,那哭声从教堂飞出去,传到千里之外。

让他哭吧,让每一个人,每一只醒着的鸽子都听到他的哭声。让他们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他健康有力,强壮英俊,他会是一个双腿修长、面容爽朗的少年,唇若涂脂,目似繁星,他得到神的宠爱,无忧无虑地步入中年,接着又没有后悔之心地走向终结,而神使他拥有一切的赞美。

那是我的孩子,再多的溢美之词也不足以修饰他的容光,他是我毕生的骄傲。

她快乐起来,心情前所未有地雀跃,可当她抬起头,瞥见米勒之剑护卫下的主,以及他平静温柔之光笼罩着的容貌,她便感到惶恐,所有梦幻的泡影接连破碎,梅尔则抱着染血的婴儿尸体从容地告诉她,这孩子从未出生就夭折在天堂里,鲜血染红了梅尔的白色长须,黑色的长袍吸饱了血水,颜色却没有分毫改变。

她一瞬战栗,回首望着人群,慌张地寻找自己的国王,但阿尔弗雷德却不见踪影。

他这么高,不可能看不见;他那么爱出风头,不可能站在人群最后。

凡事不曾开始,至此开始发生;凡事没有终结,至此结果行。就让他把我抛弃吧,我必将让他尝到我身受的痛苦。

意大利牧师的声音呢喃着,她接受了那顶荆棘之冠,从无边梦中苏醒,鬓角有涔涔的汗,而琼斯躺在她身边,依旧沉沉地睡。

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吗?为何那痛楚如此真切?

她用眼描摹他的脸庞,从宽广的额头,到隆起的眉骨,她见他的双眼闭着,就想要吻他的眼睛,让他醒来看着自己。这感觉甚是奇妙,就像由男人肋骨化成的女人,从混沌中醒来,辨认出身边的男子,瞬间明白自己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那是自己相守终身的伴侣和主宰。

她静静地凝望琼斯的睡脸,抓住了他裸露在外的手,男人在睡着时便会露出他软弱无助的一面,他皱着眉,同样也握住了她的手。


她开始害怕,害怕这种关系没有更加牢固的铁链来维系,她从不畏惧孤独,可现在她开始畏惧孤独,如果琼斯有一天放开了她的手呢?


她可以抛弃自己的家族荣誉和财产,也不愿意失去琼斯的爱,那爱即是唯一,那爱即是全部。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垂下泪来,医生曾剖开她的腹部,取走了那个部位——她作为母亲孕育生命的子宫,将她从病中拯救,却残忍地永久夺走她尚未降临的孩子,她记得的只有温热的血。

此时琼斯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枕边人落泪,便心如刀绞,他紧紧地环抱住她,意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所有世界对爱人的伤害,"不要落泪了,亲爱的,你知道这会使我痛苦。"

"可你根本不明白,我多希望你的每一刻都只与我有关。"她的泪断线般落下。

"我的每一刻都只与你有关……"他说出这样的誓言,将安雅抱得更紧了些。


"要知道他不是我的主人,而是我的俘虏。"安雅这样想着,带着满心的欣喜,含着泪光再一次睡去。


19.5查瑞拉·瓦尔加斯

*诞生

意大利商人查理·瓦尔加斯从没有在意过自己船上的老鼠,这些小东西常常在夜里的甲板上走来走去,它们中的有些甚至从异国的土地上来。

老查理只是匆匆在疾病爆发前从中亚逃离——那儿的人身上出现碗口那么大的肿块,随后接连死去。

他没放在心上,和员工庆祝自己的死里逃生,那晚他喝得烂醉,不省人事,老鼠们也跟着狂欢,它们在臭皮靴和脏裤腿的缝隙里穿梭,捡食从桌上掉落的面包和滴下的红酒,对于它们来说人类的喜悦是可以共享的,不过仅在生存方面。毕竟这些人到哪里去,决定着老鼠们未来的归宿。

商船在威尼斯港口靠岸,在老查理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第一只足以致命的老鼠早已先他一步顺着桅杆,跳到了岸上。


在第一个星期,老鼠在一种无奈的情境下咬伤了第一个人,随后便被无情踩死,那是个高大瘦削的男子,也是个情场失意人,此刻他穿着半旧的衣服,背部有些佝偻,让他就像一副过大的骨架,而他是谁这个问题难以考据也极不必要。男人低头厌恶地甩甩手,向人群走去。在之后的六年里,上千万的人就因为疾病失去了生命。


查瑞拉赤裸着躺在大火燃烧后的焦土上,睁开了双眼,她自诞生便已是成人之姿:人类一样的躯体,成熟女性的体态,修长的双腿,心智还未开化,她从几具未完全灰飞烟灭的尸体中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这世间,目光是如此清澈纯粹,也正因为其中一无所有而显得残忍无情。她目力所及望不见一个活物,远处低矮的山峦连绵不绝,透露着荒芜的色彩。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只隐约意识到诞生起自己便于撒旦相连,毕生将依附罪恶为生。

火焰从不用为自己所造成的恶果负责,一点火星就可以完成灾难,它本无心作恶,仅仅眷恋土地的滋味想要舔舐罢了:毕竟它深爱着这里。很快它燃烧殆尽后熄灭,留下被炙烤失去生命的泥土,死亡疾病的传播者早就已经被皮鞋鞋底所杀,那卑微的生命一世都只活在阴暗处,死后尸体才能肆无忌惮地卧在罗马城宽广笔直的道路上,即使可以让它破胆的马车发出的声响都无动于衷,而查瑞拉的诞生不过源于它伤害人类的小小恶行——确实,不足道。

她站起来,颤颤巍巍着走出去,焚烧过尸体的土地散发着皮肉的焦臭味。她觉得饥饿了,明明那骇人的味道会让正常人吐出来。在山脚下,她的遇到一个强盗,只一眼便可以知道他杀人无数,这是一个撒旦的新生儿应有的感觉:她很饥饿。可以感知到眼前高大的男子见了查瑞拉便心存幻想,她朝着那些恶意走去,顺从地贴近那张脸孔,给了那人一个吻,而强盗享受了这个致命的吻,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痛苦绝望,绵长的吻结束,当查瑞拉的嘴唇离开时,男人应声倒地,便再不动弹。

查瑞拉接着向前走,就在耳边,有一个声音在暗中呼唤她:到人烟里来。


于是她就到人烟中去了。


*相逢与妒火

——无名的歌手之死


查瑞拉·瓦尔加斯,不知是不是巧合,她选择了老查理一样的姓氏,她在大陆上走了约有百年,有时与乞丐和流浪者在一起,又转身走入富人聚会的灯影里,换上华服与贵族们周旋,很显然他们都沉溺于她的魅力,称赞她的美貌,与天使一般,是同一种上帝的造物。于是她和他们在舞池里彻夜跳舞,直到他们精疲力竭而倒下,撒旦的儿女啃食他们的罪恶,消耗他们的生命,通宵之舞如同一场长梦,只是有人能够醒来,有人却再也醒不来了。

这世上有足够多的恶,她从不担心挨饿,只是没有什么比得上罪孽深重之人对她的吸引,她与琼斯夫妇相遇也不过是近十年的事,但她知道这种气息已经指引了她多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查瑞拉与那对夫妇一同坐在剧院里,舞台上歌者有着婉转动听的歌声,主唱的女歌手带着饰有羽毛的面具和头饰,坐在道具月亮之上,在昏暗的灯光里歌唱,礼服露出了她的略显削瘦的双肩和锁骨又向下紧紧勒住了前胸,让双乳的轮廓更清晰,浮现并不真实的高度,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剧院的灯光更为她增添一分朦胧暧昧的颜色。

即使画着浓妆,也不难看出:她是如此年轻。

"让我听见你的声低语……"她唱,歌声婉转而又动听。

"当爱来临时,让一切随风……"

词中带着悲伤的情调,年轻的女歌手似乎沉浸在其中,她轻轻地侧过头,伸长了脖颈,如同洁白的天鹅般高贵纯洁,只是此刻天鹅的脖子被紧紧掐住,它发出悲鸣,流露出绝望,那是歌词中所写的,一位被抛弃女子的悲恸与不解。


歌者表演是如此动人,观众们都沉沦于此。

琼斯夫妇就坐在查瑞拉身后,查瑞拉听到二人的对话。

"她唱得不错,我很看好她。"琼斯忍不住称赞。


"别逼我嫉妒,亲爱的。"安雅柔声道。

表演结束时,掌声雷动。

歌者弯腰致意,难掩心中的狂喜,以至于身体在微微颤抖,能在这个位置唱歌的人不多,而她还是如此年轻。

安雅伏在琼斯肩头对他耳语了几句,男人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又吻了吻安雅的唇,他们笑着接吻,两人很快就淹没在了掌声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歌手觉得人们是爱她的,此刻她享受着所有的花朵和掌声,剧团的老板也对她青眼有加,道路铺设在眼前,未来如同山花般烂漫,她不禁微笑起来,真正的目光闪耀似繁星,席下的掌声更响了,她不得不一再鞠躬。

女歌者自然是美的,世上年轻貌美的姑娘很多,当然更不乏的是纠缠他人才能得到追求者的丑妇和挽留不住年华的美妇,但这个年轻姑娘还尚且如此纯粹,傻傻地接受馈赠,心中充满感恩,她幻想着自己在得到一切后终有一天回到自己在南欧的家乡,然后安稳地度过一生。

河流会在旱季干涸,人的血液有生之年都不会枯竭;河流有万年的寿命,而人不过短短数十年,但既然上帝让人做世界的园丁,是否是在肯定短暂的生命更高级?

这个问题安雅·布拉金斯基从未想过,女歌者则从未涉及,安雅知道没有人能青春永驻,她只是不想想起,像她这样多愁又无情的人,痛苦常伴她左右。

歌者走下台,新的表演者就登场了。

剧院里穿出悠扬的提琴声,婉转哀怨,又似乎饱含情思。姑娘已经换下了表演时的行头,穿上自己的衣服,她决定回到自己在远离都市中心的屋子里,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在夜幕中行走,走进暗处,背影融化在黑暗里。

表演逐渐进入了高潮,指挥家现站在舞台的中央,因为此刻他是一切的主宰,音符顺着他的指尖到指挥棒的顶端幻化出旋律,他的手臂在挥舞是肌肉紧绷,展现出音乐磅礴的力量,永无止息。

姑娘走了许久,她看见陌生的巷子墙壁上映照出的火苗的影子,点亮,熄灭,又点亮。有谁在那里,她有些害怕,背后发冷,想要加快脚步,但身后有一只男人手抓住了她,可怜的姑娘用尽力气挣扎,可无法挣脱束缚,在更为强大的力量面前,她只能如同一只天鹅一般伸长脆弱的脖子,而命运的套索已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被剧院越发响亮的乐声盖过,锣与鼓,弦与号,这是尾声了,最后的一个音符落下,台上人优雅的鞠躬,台下一片掌声,看台上的夫妇起身,加入其中。

而那女孩呢?没人知道她,没人听到她的尖叫,如同她的歌声一样在人们的记忆里消散——琼斯用三个金币买走了她的舌头和永恒的青春。


查瑞拉兴奋起来,她看着那对夫妻走出剧院,他们会走到哪一步呢?无关罪恶,她开始好奇两人的结局,于是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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