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芒果干

The thing I do for love

【APH亲子分】Abre los ojos



灵感来自电影《睁开你的双眼》


 

私设多,结尾有微米英有点ooc

不雷的话,请食用

以下正文


 

1.

安东尼奥觉得一阵眩晕。

  这是平凡的一天,他还记得早晨在家门口与恋人吻别,接着他去工作,后来呢?后来如何了?他压根儿不想去回想,事实上他也做不到,思想像游离在体外,只可以听见一些陌生的,但绝不会是什么好事的声音,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嗯,好像吧,严格意义上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滴滴,滴滴……"微不可闻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去他的!"换了从前他一定会这么说。但是现在呢?---------天哪,他太感谢这些声音了,不然这地方一定会静到让他的耳膜不安的尖叫,"这是哪里?我又是怎么了?"潜意识里这样发问,他的身体像灌了铅,而脑子昏昏沉沉。是的,他哪里也去不了,意识又离他而去了。

  

  我从未感到如此有活力,尤其是在每个细胞都吸满了酒精之后。你知道的,一个醉汉从来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言行。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不再是我了:平常那个正经,稳重,可靠的安东尼奥。或者说,醉倒的那个才是真实的我,阴险,贪婪,永不知足…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惜的是,我醉不了,无论喝下了多少,我只会觉得疲倦--------而非是醉。但这不妨碍我借这个理由去做一些平时绝不会去做的事情。我轻浮地朝着墙角的那个小个子吹了个口哨,并向他走过去,直接在他身边坐下。这个小个子,我一见到他就喜欢得紧,可惜他从不从那个角落里出来,他真是该死的甜美。

"其实你不用这样。"好吧,我的演技到底并不是十分专业,以至于他一见我就知道了。空气里浮动着烈酒的味道,而他却很不同-----他尝起来甜的像晚会上的马提尼。我们几乎花了一整夜聊天,晃着手里的酒杯,他身上总有一种气息吸引着我,让我为他着迷。后来,我们在旅馆开了一个房间,之后就是彻夜不眠。

他让我觉得自己真正为自己而活。总之,我们在一起了,根本没经过多余的考虑。

罗维诺,罗维诺。这个名字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抚平了一切的伤痛和烦心事,我一见他,就好像把一切都忘了,只看得到眼前美好的人,生活从没有这么幸福过,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他,每晚都与他相拥入眠,我从没有像这样投入的去爱一个人,他是那个特例。

"我们一直在尝试人体冷冻的实验……至今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电视带着刺刺声的音响断断续续的播放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个节目,这仅仅只是一个习惯,这个实验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了,每周都会有报道,我不是很确定它会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要看这个?"罗维诺也这么问过。"不知道,不过我有时会想,如果我冻在一块冰里,那么是不是就不再会想你了,但你那么可爱,再怎么样也不想忘掉啊。"

"傻瓜,人在低温下不会做梦。"他红着脸若有所思得回答,"不过,我绝对会想着你的。"我笑了,忍不住去吻他。

2.

"你说你时常在做梦时,哦,不对,是在半梦半醒时感到寒冷,并且伴随出现幻听的症状,是吗?"乔舒亚这么问我。"是的。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很久,吃了安眠药也没有任何帮助,梦境一直在继续。"我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对心理医生出于本能的抗拒,白大褂,眼镜和那一副"我看得穿你,别瞒我"的高傲神情。这是第四个了,前面三个我都没同意与他们见面,而乔舒亚与他们都不一样,他很坚持,随和得与一般人无异(我没有暗示我所看的那些医生们不是人),他强烈要求见了我一面,忍受不了这个人的坚持,我做出了让步,同意了他的要求。我会再拒绝的,我想。

让步之后就是持续的妥协了,我再没有办法拒绝他:仅仅是因为他有着一双带着焦糖色的绿色眼睛和与罗维诺轮廓相似的下巴。  "我很想接着听你的故事。"他说,他对我的经历十分的好奇。他的种种表现说明了他才刚入职不久--------甚至都没有穿白大褂的习惯。他年轻,许多时候都幼稚得可怕,正是这些相似让我放下戒备,袒露心声,但我并不打算在今天,"我有些累了,明天再继续吧…"

"哦,好的,对不起,那么我明天再来……"他理了理手上的文件,急忙起身,慌慌张张又有些刻板的把椅子塞回原处。

看这个傻孩子,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向着我说对不起,真是天真得可爱,但起码,他是个好人不是吗?我苦笑,又叫住了他:"回来吧,我愿意继续聊下去。"

3.

  他永远也不会放下他的骄傲,我这么评价他。

 罗维诺懂我懂到了骨子里,我坚信,我们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全部了。我爱他,爱他的生活,爱他的过去。记得初识的时候,我去过他家,当时他在厨房给我泡咖啡。冰箱上贴满了他的照片,从出生到大学时代,都有。只是,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新的照片了。用这种方式去了解另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奇妙,照片里是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更为鲜活的人,我注意到其中一张:这大概是他的十八岁生日聚会,他调皮地冲着镜头吐舌头,旁边坐着一个与他九分相像的男孩,他的父母在一边高兴地拍手,我觉得他们的歌声快要从相片里飞出来了。客厅的柜子上有许多木刻小雕塑,比较简陋,但都是手刻的,做这些的人也是费了相当多的心思"给哥哥,18岁生日快乐!"上面这样写着。

  "在看什么?"罗维诺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两杯咖啡。"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这里可比不上你的大别墅。"他笑了笑。  "不,我很喜欢这里。这里的…嗯,布置。"  "我想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房子。"他打趣道。"还是算了,你到了第二天早晨就不会喜欢那儿了,还是你这里好,很温暖,反正我喜欢。"我没有说谎,我的确喜欢他的家,"你的生活很有趣。"我由衷得羡慕。

"既然我们才初识,或许了解一下对方是一件好事。"

"那么首先,你得懂自己才行。"

"我怎么会不懂呢?我有什么优点我自己知道。"

"是啊,而且我看出你也想让我知道,可这在我眼里……"他说,"不值一提。"

"真是傲慢!你可怜的不值一提先生很伤心哦!"我捂住心口做出一副受伤状。

"没个正经!"他露出嘲讽的神色,然而遮不住嘴角的笑,脸上不变的冰也化去了不少。我们之间原本属于陌生人的距离消失了。

后来,我逐渐知道了他的绰号,他的工作,小习惯,甚至是喜欢吃的披萨的口味。他真的和他看上去一样可爱。


 

"…有些人…"

"…认为有平均寿命就满足,但平均寿命没有准则。罗马帝国的人只活25年。"

"…今时今日,平均寿命长了三倍…"

"你在看什么?"罗维诺睡眼惺忪地问我。

"电视啊。"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真奇怪,这个节目以前播过,嗯……好像是关于人体冷冻……"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成了平稳的微弱鼾声。

我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丝毫没有扰到他。睡吧,我的天使。

4.

"他很可爱,不是吗?"我发出这样的感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的确如此。"乔舒亚发出了声音我才想起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听我回忆了许久。

"很抱歉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听我说这些。"

"没关系,了解我的病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况且,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故事…和你的罗维诺。"他真是个不多见的好脾气的家伙,即使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我明天会来给你进行催眠,所以…"他站起来,许久不动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请好好休息。"他像之前一样把椅子塞回原处,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不要再惹怒了保安,不然我又有苦头吃了。

他还真是该死的好心。我这么想着,轻笑一声,不再去想了,睡吧。


 

第二天,他果然又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费尔南德斯先生,法院撤诉了,你被证明无罪!罗维诺·瓦尔加斯先生的确死于自杀!……"乔舒亚喋喋不休地说着,看上去很为我高兴。我很平静,或者说我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法院撤不撤诉无所谓,有罪又如何呢?罗维诺到底还是死了,这一切毫无意义。

"但鉴于你的精神状态,我非常抱歉-----你恐怕还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他大概察觉到我毫无波澜,早早结束了这个话题,"那么我们开始吧。"

我遵从他的指示,很快进入了状态。"告诉我你所看到的。"

接着,我看见了几个短暂的生活画面,这都没什么稀奇的。最后看到的那个房间,窄缝里有微弱的光线,门原本应该是象牙白的,但它现在黄的看不出颜色,我看着自己走了进去。

灰暗的室内,窗前的绿植已经死透了,叶子干瘪成了薄薄的一片,我曾来过这里,但它好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最终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

那绝不是我。我极力否认,哪怕我本能得知道这是真的,那就是我。我只是害怕接受:一个消瘦的人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和胡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全身不自然地发抖,像个癫痫患者一样。那人(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愿意说那是我)掏出一个瓶子,颤抖着把里面的东西到在手上,再狼狈地吃进嘴里,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以至于那些浅色的药丸撒了一地,滚落在四周,接着他倒下了,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扭动,翻滚,直到我看清了那张沾满呕吐物污秽的面孔-------那是我自己的脸!丑陋且面目狰狞;肮脏的注射器,断裂的针头,一地的药片……十足的瘾君子!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得上翻,竭尽全力地大吼大叫,我把我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并一拳打向乔舒亚,(不过他闪开了)我才不会相信,这些是假的!

"冷静,先生!请你冷静!"乔舒亚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手足无措。但他尽管年轻,却也有着一个医生的素养。是啊,医生。他很快镇定下来,立刻中止催眠。

过了一会儿,我也渐渐平静了一些,然而我依旧十分激动。乔舒亚看上去也十分困惑-------我想,他大概也从我催眠时的话里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费尔南德斯先生,你说过,你没有吸/毒史,你的简历也……"  "废话!我当然没有,我压根没有这样的记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该死!"

 "那么…"

"闭嘴,我不想听!"

"不,先生,请你冷静,我想说的是,以你的状态,你很难继续今天的治疗,所以我建议不如改天…"

"为什么要改天呢?我们继续。"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坚持要求继续,或许是好奇,或许只是不甘心。

"可是,先生……"

"不要那么多废话,我说我可以那么就是可以,继续!"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显得无比的纠结,他犹豫了,这很好。一个人的好奇心被点燃了是很难再扑灭的,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太不坚定了,不过正好,这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我知道他也需要照顾我这个"病人"的状况------这是他的责任。

但是,他太好奇了。

果然,他沉吟了很久,像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然后说:

"那么,先生,请你躺平,我们继续吧。"


 

5.

我又进入了梦境。

也许你都知道,只是想不起来了。这样的想法莫名出现,我想否认: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越想摆脱它,它便越强烈。我面对百万的生意谈判都镇定自若,几乎从不犹豫,也从不出错,但我真的懂自己吗?我现在却感到困惑。

"希望你享受这些…"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我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精于业务的人,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虚伪。没有任何根据的,我只是本能的这么觉得,哪怕我根本不认识他。这段记忆十分模糊,所有的东西都像在蒙在厚重的灰尘里:无论是光也好,人也好,我自己也好,全都模模糊糊得让人烦躁,我看不清对面那个人的脸,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张纸:上面写着:…………C… D …L …V………

………… 什么乱七八糟的?

"祝旅程愉快……"

"等等,等等!旅程愉快?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他妈的来解释一下!"我莫名的愤怒了,我的生活我竟真的这样生疏?这绝不可能,我每天都在认真地生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生活了。

哦,天哪这是份合同。我看到我自己的手在上面签下了名字,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醒醒,先生。这次应该很顺利……"乔舒亚把我叫醒了。

"我想是的。我签了某样东西,………他们说,旅途愉快…!?该死的,我也不知道……"

"先生,冷静。"乔舒亚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

不知怎么,我只是感到莫名烦躁------不是我的现状,而是那种未知,可笑的是,这种对自己的未知。

罗维诺,罗维诺,我这时多么想见他一面,想得发疯。他绝对没有死,是吗?警/察、医生、保安、乔舒亚……他们都骗了我。

求求你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乔舒亚,每次看到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我都有些恍惚,我期待着在这森林一样深沉的绿色里会有我喜欢的几点赭色:活泼,充满热情,又总是显得既不坦率,若隐若现的斑点。灯光的影子倒映在乔舒亚的眼睛里,我以为我看到了罗维诺,但其实是乔舒亚。想象这种失望吧!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痛苦过。一瞬间我只觉得愤怒,莫名其妙的,对乔舒亚,对自己,哪怕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好像焦糖的甜美全部成了巧克力的嘲讽。

"你什么都不懂……"

"是的,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不!不需要……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先生…"

"我说了闭嘴,不懂吗!"

"好吧,对不起。"

他大概也觉得我反复无常,索性也就这样面对面安静地陪我坐着,直到保安不耐烦的敲着门上的铁栅栏,通知他该走了。

"明天见,先生。"乔舒亚向我歉意地点了一下头,他的身影从那扇铁门后消失不见了。

对乔舒亚,我很抱歉我不该对他这般无理,但我也不想表示些什么,就让这歉意烂在心里吧,不会有别人知道了。他不像是个心理医生,更像是个学生,好像换上一件白衬衫,端上一杯热可可,他马上就可以走进高中校园,并且不会有人觉得违和;他还是喊我先生,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某个高中学科的教授,这感觉太糟了!它一再提醒我:我和原来的生活脱轨了。

主,请原谅我过去二十五年的无理,让我明白些什么吧,哪怕一点也好。我抱着这个念想,进入了梦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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