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芒果干

The thing I do for love

【APH亲子分】Abre los ojos

米英终于出现了,ooc

10.

"你好,费尔南德斯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他这样对我说。

我和乔舒亚走进了大楼,说实话,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明亮的建筑物和那种与众不同的科技感,高速电梯给人一种行在云端的不真实感,透过玻璃,甚至可以看到百米以下的地面,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高处让我恐惧,我闭上了眼睛。

这里就是生命延续  Continuación de la vida

"为什么是再?我们曾经见过吗?"

阿尔弗雷德.F.琼斯,他正坐在我对面,脸上带着我熟悉的笑容,面前烟灰缸里满是燃尽的烟蒂,看样子是个老烟枪。

我想我应该从未见过他。

"当然,四年前,在马德里,我想你不会记得我了,因为我一直在角落里;但是我还记得你,费尔南德斯先生,舞池的中心,晚会的主人……"他又点起了一支烟,火星一下被点燃了,它跳动了一下,接着从琼斯口中喷出一团烟雾。

我依稀记起了一个游离在人群之外的人影,但不甚真切,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又好像没有。琼斯笑着注视我的眼睛,没有别的动作,我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不过不是他,是当时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罗莎.柯克兰。他们说,柯克兰家的女人都像这样:美丽,高傲,不可一世……又一个声音轻声说:她们似乎总是红颜薄命。

事实上,的确如此。

罗莎小姐在半年后死于车祸,但那时她仍然活着,一如既往的的夺人眼球:红礼服,系带鞋,珍珠耳环和闪耀的项链。她的确很美,我不是说她有一张艳丽的脸,她长得甚至不及是我见过美人的十分之一,但是她整个人透出的高贵气质,那种只有骄傲的人才会有的,叫人又爱又恨,却极与众不同。

她从正门走进来,把下巴高高扬起,金发梳的一丝不苟,挽成漂亮的发髻,整个人好像都在闪光。她挽着一位先生的手进来,他们看起来很亲密。

晚会上的有许多小伙子很显然被她吸引,不过他们都没敢上前,不是因为罗莎看起来太过冰冷,而是她身边的那一位琼斯先生。

我还记得罗莎,哪怕她过世多年,而琼斯的面容在我脑海里已经模糊了,但我想,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吧。

他是个中年人的样子,说话总带着一股美/国腔,光听声音,我猜他一定是美/国人了,可看他的样貌却让人迷惑:棕黑色的短发,发尾边角焦黄而又卷曲,面孔很深邃,淡蓝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躲在镜片后面,浅的有些发灰,一副典型南欧人的长相。他身形有些臃肿,看上去很随和,倒也不让人讨厌。

但奇怪的是,他的声音非常年轻,好像最多只有二十出头或者更年轻,与他的外貌非常不符,就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穿着大了十几码的鞋一样奇怪。

"我想你最近一定非常困惑,才会最终找到我们。"

"是的,我想要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聊聊这里吧,生命延续,或者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就像我们称呼它的那样‘对未来的展望’,这是一张入场券,非肤浅的,有极深远意义的对人内心的探索。想象一下,你在清晰的梦境中可以得到什么?美梦可以带给你无上的快乐,它可以向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现在所过的生活取决于你对未来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真正主宰着世界……"他忽然停下了,希望我可以消化一下信息,"也可以这么说,你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这太扯了。"

"我知道,人们也曾嘲笑儒勒·凡尔纳(科幻小说之父),但不可否认他的确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东西。"

我有些不明白,对于琼斯的话我云里雾里的,他的脸在我眼里放大了,上面的细纹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鬓角里的白发------一张过分衰老的中年人的脸。我一定见过他,在那个梦里,他和说话的人在一起,看着我在那份合同上签字。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原谅我吧,我还是无法相信他。

我想他也明白我的想法:谁会轻易相信初识的人?哪怕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很放松,做什么都像在午后喝茶一样平静,看上去像是经历过许多事,甚至显得有些老谋深算。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问这个?难道会和你早上醒来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有所不同吗?"

他手上的烟已经被他吸尽,火星也熄灭了,看起来他并没有对我的无礼感到不满。

"或许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先生,你所见到的我,也许并不是‘我’原本的样子,我出现在这里,其实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你希望我出现在这里。表相是充满迷惑性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呲"的一声,打火机橘色的火苗点燃了另一支烟,他深吸了一口,又像叹气一样将烟雾吐出。

"你确实签了合同。"他放下手上的烟,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我活在梦中?我活在梦中!这怎么可能?在这之前我从没听说过,更别提相信这种事。如果这是我的梦,罗维诺又为什么会死?

"美梦和噩梦之间的界限很模糊,这只在一念之间,在你对思想失去控制的时候,你心中最恐惧的,最不希望的事情就会发生。渐渐的,你就会像在现实中一样,对一切失去掌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断定我就是在做梦呢?倘若这一切都是现实呢?"

"我并没有下定论,由您自己界定。"他摊开手,挑起眉,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看看这窗外,高楼,巨幅广告,人来人往……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走近窗子,透过玻璃俯视脚下,像是站在云端,我有恐高症,这种感觉让我眩晕和紧张,我看着人群,就像透过电视屏幕看他们一样不真切,没有层次感,好像与我完全无关。

领口很紧,让我喘不过气,对高处的恐惧让我的双腿迈不动步,我知道我在颤抖,也在努力克制它,可是完全没用。最终我放弃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从窗边退回来。

"懦夫。"画像没有感情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闭嘴。

我渐渐平复了心跳。当我离开了琼斯的办公室,乔舒亚在外面等我。

"怎么样?"他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他,我想到一楼去。

他没有再多问,依照我的要求带我坐上电梯去了一楼。

如果这是梦,那么我又算什么?甚至没有真正的冒险属于自己,我曾经的所有重视,珍爱和憎恶,就是一场笑话。我想醒过来,或许我还可以选择疯狂。

生命延续的大楼很高,下坠的过程非常长,我想,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我将永远无法再改变了:未来的日子只能在疗养院中度过。想起这些,我感到失望。这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当电梯门一打开,我就像发了疯似的跑出去,拼了命的跑,身后的乔舒亚完全楞在了原地,直到我跑出了好远,他才反应过来。可是我完全没有心思顾及其他,只知道快跑,快跑……我想要出去,耳边嘈杂的风声呼呼作响,夹杂着人们的惊叫声,我的薄外套拖在我身后,风拉扯着它,也试图拉住我,可是我才不想管这些,边跑边把它丢弃在了空气里,露出里面灰色的囚服和囚服上屈辱的数字编码,因为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我跑得很快,中途撞翻了许多桌椅,它们撞在身上很痛,奈何我是如此兴奋,没有什么比汗水和肌肉的酸痛更能刺激我的神经,每一步踩在大地上,都能感受到力量-----我又找到了自由的感觉。

眼前的亮光更大了,我几乎就要冲出大门了。门口有一个正在啃三明治的保安,看起来心不在焉,他背对着我,这好极了。于是我夺走了他的配枪,乘他不备,迎面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到在地,冲进了外面的人群里。

日光很强,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大口喘息着,看看这周围,这个我诞生,成长,也将死亡的地方,人们放缓脚步,困惑地看着我,将目光放在那刺目的数字上,可能是觉得只穿着灰色单衣的我是个疯子,又匆匆避着我走开,"这是个噩梦,我要醒来!"我对着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开了一枪,我从来没有用过枪,更别提用它射击了,后坐力几乎把我的手都震得没有知觉了,可是手枪真的有这么大的后坐力吗?我完全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自己快聋了,手紧张得颤抖。

那巨响让所有人开始尖叫着跑开,互相推搡,有几个摔倒在了石阶上,"你甚至都没有真正存在过!"我对他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那人倒地后痛苦地呻吟,眼里满是恐惧和怒火,他不停地抽着冷气,捂着伤处,手脚并用,艰难地试图爬着逃离这里。

他躺在地上,身下有血不断流出来,那场景十分诡异,好像有流不尽的血。我顿时有些恐慌,看着自己持枪的双手,我很迷茫,是的,他的受伤使我感到罪恶------因为我他才会倒在血泊中,我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但这并没有让我的内心安定下来。

风凝固了,地面变成了黑白的,但鲜血还是一样红得刺眼----它向四周不断漫延。

"这是个梦,这是个梦………这是个梦!我要醒来!"我对着他连开数枪,兴奋让我感觉不到恐惧,那人在血泊中神经质的扭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他终于死了,我杀死了他。

"嘿!不许动!"大楼里的警察冲了出来,那些枪口对准了我,乔舒亚站在他们身后,看上去非常着急,一边说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而我,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我手中的枪直接朝向他们,可是我并没有来得及开枪,就只能看到乔舒亚向我扑来,他试图在子弹之前将我推开。这怎么可能来的及呢?这一定是最后了。我才想起后悔,后悔曾经怀疑过乔舒亚,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我们甚至可以成为朋友,但戒备把一切都毁了;我为什么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多么愚蠢!生命延续,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发生呢?没有人可以一直活下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倒地的时刻格外的漫长,子弹打中了我的脊椎,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我是死了吗?我也不知道,我的器官还在运作,呼吸也在继续,短暂的黑暗之后,我睁开了眼睛,我可以看见、感觉到周围,甚至我的手指还能弯曲,我本不该能动的。周围的突然安静让我困惑,这世上的声音去哪里了?我忽然意识到身上还压着一个人,是乔舒亚,他也还活着,只是看上去吓坏了,估计他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乔舒亚,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我是不是已经在天堂了……"

"没有,你还活着,认清现实吧,哪里有天堂………快看看周围,我的天哪!"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起身,又和我一样震惊了:所有人都消失了,地上的尸体,逃跑的人群,持枪的警察都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大楼,街道,广告牌……都还在,咖啡店里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它的主人好像只是离开了片刻。

"他们去哪了?"乔舒亚有些慌乱,完全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我怎么知道,该死的,这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梦。"

"这一定是个恶作剧!对,没错,有人在和我们恶作剧……不要这样,快出来吧。这绝不会是梦的,我昨天才拿到证书,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毕业,努力工作,有足够的钱,然后和一个我爱的女孩结婚,一直到老……可是为什么?喔不,不要这样对我!"他哭泣起来,一种真正无助的,绝望的哭泣,我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像这样哭泣。

"收声,那上面好像有人。"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楼顶上的那团烟雾,它很快消散了,像是个幻觉,毕竟隔了这么远,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它。万幸的是,我在乔舒亚彻底崩溃之前打断了他。

他努力的向上看,像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在哪里?我完全看不到!"

"先上去看看吧,或许可以看到人。"

"这真是个该死的鬼地方……"他的声音像闷在嗓子里,呜呜咽咽的听不清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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