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芒果干

The thing I do for love

【APH亲子分】Abre los ojos

9.

“Continuación de la vida ……"

"这很不对劲。"他皱着眉对我说,从包里拿出一沓厚重的纸,上面大都有圈划,"我找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录………喔!除了一个地址之外。"

"太奇怪了,既然它曾在电视上播出,便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什么消息也没有………"

"那个地址呢?"

"在市中心。很奇怪的是,我经常经过那里,却从没有人提到过什么生命延续,但那家咖啡店真的很不错……"他努力的试图活跃一下气氛,而我却陷入了沉思,对这个地址,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是它了。

这种感觉太突然,让人有点猝不及防,我自己也感到十分奇怪,但是也说不出原因------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这么一件事一样:

"带我过去,拜托。"

他面露难色,我也知道,这不仅需要他同意,还需要看守批准。

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向乔舒亚辩明,我精神状态很稳定,情绪也很平和,待人接物绝对正常云云,他终于松了口。

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从他入手会容易的多。他答应带我出去,当然了,仅仅是一天。我想:一天,也足够了,足够去了解一切我想知道的事。

乔舒亚在和那个人交涉,隔得太远我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透过那层厚厚的玻璃我只能看到保安在连连摇头,而乔舒亚则无奈的摊着手,他们还在谈。

我曾发誓我出去之后绝不会放过这个该死的看守,但是此刻,天哪,同意吧!我绝不会怨恨之前的种种,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我观察着那张脂肪堆积的脸上流露出所有表情,就连一条细纹的波动都不放过。

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

他们开始争吵,一直吵了很久,老实说,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是紧张的。但乔舒亚好像逐渐占了上风,不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保安脸上出现了松动,那双小眼睛仿佛瞥了我一眼,里面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恐惧,谄媚,不屑,鄙夷………混在一起,复杂又费解,它们又移向了别处。

最后,他在那张证明上盖了章。

我知道,他同意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他同意了。"乔舒亚进来,告诉我这个我已经知道的答案。

"那么今天就出发吧。"

"今天吗?可这也太仓促了,你就不……"他显而易见的十分意外。

"不。"我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十分坚决的告诉他:我,今天,就必须去那个地方,不容拒绝。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得寸进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无力去改变这种现实了,只有利用乔舒亚……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们坐在他的车上,去往那个也许可以找到答案的地方。

从城郊来往市中心的路很长,在我映象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么长的路了。真的已经是初秋了,天空还是那么澄清而又明亮,当我走出那栋矮小的建筑时,我几乎睁不开眼来,空气里没有了疗养院里那种难以形容的、绝望的味道。哪怕只是一种错觉,我也回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掩饰眼角的湿润和自己的局促不安,没错,我的确出来了,可是我感受不到自由,或许我早就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那么真正束缚我的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我没去探究,或许已经对此失去了兴趣,又或许仅仅是害怕真相。

土路很不平,一路颠簸,而我只是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乔舒亚很想和我搭话,但最终还是沉默了。我看着周遭的景色由荒芜逐渐过渡到了文明地带,成片的草地渐渐换成了楼房,我又回到了我曾经生活的城市。人们在街上走来走去,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而驻足。

街心依旧是一个默剧演员,他站在长凳上,穿着宛如小丑一样的衣服,将自己伴成一座雕塑,他脸上涂着很厚的白颜料,一直涂到耳根,将面容盖住,他闭着眼睛笑着,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小丑雕塑,人们在他身边走过,又纷纷选择了忽视。他定定的站着,如果不是脚下那个放零钱的黑色帽子,和他偶尔该换一下的动作,我几乎也以为他是一座滑稽的大理石塑像。

可是黑帽里没有几个硬币,而厚重的妆容,让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笑容。

行人只是匆匆过去,人们在他周围谈笑,却都没有在意他。我忽然想起,我和罗维诺曾在他身边接吻,那样快乐。就像和他擦肩而过的其他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没有人观赏的表演,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为他感到悲哀。或许他自己并不这样觉得,依旧带着笑,累了就换一个姿势,接着摆上好长时间,一直到夜幕降临,才会和别人一样离开。

他这样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忽然有些费解。


车停了,乔舒亚抱歉地告诉我前面好像出了点状况造成了堵车,可能还需要等上一会儿。

我告诉他这没有关系,并要求他借我几个硬币,他显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给了我三个。我开门下了车,乔舒亚一瞬间有点吓坏了,他大概怕我跑走了,他没法交代。我径直走向那个人,他依旧站着,张开着双手,像在拥抱另一个人,动作流露出深情,可惜的是,他怀中只有空气。我把硬币放进他的帽子里,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他像是真正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仿佛依旧幻想着怀里的挚爱,对世界展露出冷漠。

我注视着他,而他并没有看我。我幻想着和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我一直想有,但总是无法获得的从容和勇气……

"先生!我们该走了。"乔舒亚从后面追上来,"路已经通了。"

"我知道了,这就来……"

小丑若有若无地看向我的方向,仿佛在向我点头。我举起了我并不存在的帽子,向他示意,便不再回头。

乔舒亚开车很平稳,我看着外面,高楼林立,曾经真的有这么多楼吗?为什么我漫步在其中多年,却从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的压迫,以至于我想逃离。

他像是想说什么,嘴唇开了一条缝,好像有音节会从里面吐出来,他又皱起了眉,把话咽了回去,表情很复杂,显得欲言又止。他酝酿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尽管有些吞吞吐吐,极不自然,"他们想宣布你让权,先生……"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指谁,心底有的只是冷笑,但能做的只有叹息,我像个囚徒一样,又能做什么呢?仅仅是在口头上不服输,给自己安慰罢了,"是啊,关于我入狱的谣言被传的有些夸大了。"就像这样,我相当的平静,然而内心却是在嗤笑的。

看哪,蚂蚁都在蚁丘上议论纷纷呢。

乔舒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悲伤,我说不清那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是努力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尽全力平静的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语气里完全掩饰不住得露出了解脱,他大概真的很辛苦了。我看着他,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嘿,没事,伙计,这真的没有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怪他,因为我清楚那些人的手段,他们会试图对乔舒亚不断施压达到目的,瞧瞧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这段日子一定不好过。可怜的乔舒亚!我真为他感到抱歉,同时也很感激他,为我拖住了董事会这么久。

人流还在涌动,它永远不会停止,起码在人类灭绝前都不会,每个人都像一滴水,流入大海,不见踪影,我祈求快点到达吧,因为我已经不想再思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到底该相信谁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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